你过来吧 - 闻深.mp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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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00:00.00] 作词 : 闻深[00:01.00] 作曲 : 闻深[00:02.00] 编曲 : 闻深[00:18.03]那一年，数字生命的概念刚刚出现，数字生命研究所还没成立，[00:33.36]在那个不起眼的课题组里，[00:34.02]“马兆”这个名字还顶着“青年学者”的头衔。[00:35.97]而我误打误撞，[00:36.33]稀里糊涂成为了马老师的第一批研究生，[00:37.38]也是那一年发生的事。[00:38.13]从食堂回来之后我给马老师发了邮件，[00:39.36]他说可以聊聊，[00:39.78]两天后的下午我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。[00:40.86]马老师的转椅面向我，低头翻看我的简历，[00:42.06]我在一旁不打自招，[00:42.54]从我的第一个项目说起，[00:43.20]一来二去，三个半小时。[00:43.74]具体聊了什么记不清了，[00:44.40]但我想应该是很愉快的，[00:45.03]至少我很愉快。[00:45.51]直到马老师走去饮水机给我接了杯水，[00:46.62]我才听到自己用干涸的声音说了句谢谢。[00:47.67]他没有坐下，[00:48.03]在我喝水的时候突然发问：[00:48.78]对数字生命计划有什么想法？[00:49.62]我还记得，[00:49.86]那句话的语气是很淡的，[00:50.46]仿佛只是一个一时兴起，[00:51.15]无足轻重的问题。[00:51.63]我放下杯子，[00:51.96]发现他正看着我。[00:52.41]窗外金色的阳光褪去了，[00:53.10]只有屋顶的冷光灯照着我们的脸。[00:54.03]他的脸孔还算光洁，[00:54.63]鬓角修得齐整，[00:55.14]明澈的镜片狭窄，[00:55.62]将他的颧骨与眼角不自然地切割开了。[00:56.64]我的心中冒出一个念头：[00:57.33]马老师真是一个严密的人。[00:57.99]很奇怪吧？[00:58.77]我们通常只会用严密来形容一段推导，[00:59.82]或是一条防线，[01:00.30]而我却用它来形容一个人。[01:00.96]但你一定也有同样的感受：[01:01.62]他的思维紧绷而不僵硬，[01:02.34]他的话语简洁且极精巧，[01:03.03]好像他这个人是由一系列完美的底层逻辑，[01:04.14]用最滴水不漏的手法织就而成的。[01:05.04]哪怕日后变老，头发变白，又蓄须，[01:06.00]依然如此。[01:06.30]当他站在你的面前，[01:06.93]明明身材并不高大，却让人觉得密不透风，[01:07.95]说不出是压抑还是安全。[01:08.55]我走了神。[01:08.79]老师已经坐下了，[01:10.53]他拿起我不久前发的文章，[01:13.44]目光则越过白纸的边缘，[01:15.51]依旧看着我，双眉微皱。[01:16.11]当时的我还不知道，[01:16.65]这是积年累月的旧习留下的两道刀刻般的深壑，[01:18.27]只是此刻被那眉下的眼睛一看，[01:19.08]就针扎似的清醒了。[01:20.97]同时也了然，在这样的目光下，[01:21.78]说谎和隐瞒都是被禁止的。[01:24.75]我如实道：[01:24.99]第一次看到数字生命计划，觉得有些异想天开，[01:26.25]但若成了，会为整个人类文明带来巨变，[01:27.30]所以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。[01:28.02]不过我本科的方向是人工智能……[01:34.74]我听见轻轻呼气的声音，[01:35.37]论文遮住了马老师的下半张脸，[01:45.12]但我猜想他应该是笑了一下——[01:45.99]没事，都是相通的。[01:46.44]你过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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